张建星的创作之路
1983年,张建星大学毕业。富于诗人气质的他最大的理想是当个作家,最后却不情愿地成了一名记者。但从此他再也没有离开报社。张建星不甘寂寞,觉得自己一定会在新闻事业上有所成就。1984年冬,他主动请缨赴东北三省沿线采访,冒着-40℃的严寒,坐马车、爬犁,沿途走到中国最北端北极村,每天发稿,成为《天津日报》的热点报道。1987年大兴安岭发生特大火灾,张建星又争取到作为随军记者赴火场一线采访。张建星在新闻事业上一发不可收拾。《商品是天生的平等派》获得全国好新闻一等奖;1988年,出版长篇经济纪实著作《万众突围》;在90年代初《天津日报》为他开的个人专栏“今早相会”中,他谈改革、话观念,成为全国新闻界的知名人物;1995年获得第二届范长江新闻奖……1999年,他提出了“以图片带版面,以版面带新闻,以新闻带记者,以记者带队伍”的办报操作思路,继而,又针对激烈的报业市场竞争,以做强做大党委机关报为目标,进一步提出了“主打新闻,深度报道,精作副刊,提高品质”的理念,开展了一系列报纸改革。很快,《天津日报》从传统的机关报脱胎成一份带有都市风格的报纸,即在创新中唱好主旋律,突出权威性和深度报道,令市民群众耳目一新,喜闻乐见。为迎接中国50华诞,他亲自组建了“50年50版工作室”,不仅优秀地完成了报道任务,而且创造出一种良好的机制,并派生出以后的“百名记者百年行工作室”、“凯歌行进80年工作室”。张建星亲自担纲的“国庆50周年庆典”报道,获得中国新闻最高奖,实现了历史的突破零的突破。当日报纸珍藏版被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首次永久收藏,成为该馆收藏的惟一一份当代报纸。而2000年1月1日的“新世纪特刊”总数为108版,创造了机关报一天版数最多的纪录,在海内外反响强烈。2000年8月,张建星被任命为天津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。接手的时候,报社的经营状况不容乐观,可以说是账面没钱、库里没纸。张建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扭转乾坤,但他是那种可以失败却绝不能被吓倒的人。上任以后,他提出“合闸、整顿、改革”的操作目标和“办好报纸为中心,强化管理为保障,体制创新为动力,扭亏增盈为目标,跨越发展为方向”的工作方针,大刀阔斧地进行了一系列改革:定岗定编、减员增效、实行末位淘汰制,广告实行全面代理制,发行组建公司,任用年轻有为的干部到关键的岗位,首次实行预决算制度,等等。8个月以后,报社扭亏为盈了。
陈继明的创作之路
创作初期,第一个短篇《那边》写一个20岁的男子和一个30岁的女子之间的爱情,有一些文体叛逆的感觉。之后,第二个短篇《一个少女和一束桃花》发表于《朔方》,后被《小说月报》转载。通过描写一个断臂的少女捧着一束桃花去朋友的墓地上哀悼,来透视少女的内心,故事的构思很巧妙。这个时期,陈继明还发表了《村子》(后改名为《举举玛的葬礼》)、《列车》、《椅子》等小说。这些作品一经发表,立刻引起重视,可以说,正是因为他这种有别于当时宁夏文坛小说创作状况的风格,使他初战告捷。1993,陈继明调入《朔方》杂志社作编辑,这时他的创作倾向发生了一些变化。1994年刊发的一个小辑收录了他的中篇《邪恶一次》和短篇《东西》,主要是关注个体和下层,作品中不再单单是一种个人的情感,而是加入了对下层的同情,对社会的激愤,包含了很多激烈的感情。1996年,陈继明发表了他的成名作《月光下的几十个白瓶子》,这也是他本人比较钟爱的一部作品。用陈继明的话来说,在表达恶的时候,他“变得策略”了,将愤怒收起来了。小说是需要暧昧、需要折射的,需要更有艺术和内涵的表达,这是他对小说的重要的认识。从这部作品开始,陈继明的创作进入了一个新阶段。著名文学评论家雷达说《月光下的几十个白瓶子》是“近三四年罕见的好短篇”。此后,广西《漓江》向他约稿,发表了他的中篇《爱情与虚构》,他的创作道路开始变得相对平坦,作品由于知名度的提高而变得容易发表。作家的创作是需要鼓励和肯定的,只有在得到认可以后,才能激发源源不断的创作激情和勇气。陈继明对小说的一贯认识是“以轻写重”,也是从这部成名作开始,他学着对现实说话,开始写当下,创作理念有了一些变化,开始“干预生活”。1998年,《人民文学》第五期发表了陈继明的《寂静与芬芳》,评论家李敬泽很看中这个作品,与宁夏另一个作家石舒清的《清水里的刀子》一起刊出,这对于自张贤亮以后断茬的宁夏文坛来说,是一件举足轻重的大事。陈继明最喜欢的一部作品是他的一个短篇《青铜》,这个短篇和《城市的雪》一起发表在《人民文学》上,李敬泽看后说:“真正的碑,不是刻在石头上,而是刻在肉体上的文字。”这篇小说,陈继明抱着足够的同情写了一个被城市扭曲的风尘女子,多年后得了绝症,回到故乡要将自己的积蓄捐献出来建希望小学,结果却遭到无情的拒绝。陈继明说如果说哪部小说用了他的一滴血的话,就是这部《青铜》了,他写乡村哲学和城市变迁的矛盾,写传统伦理道德对人的摧残。自此开始,他的创作格调里,多了沉重的有力量的东西,变得开阔,有力度了。因为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作家,陈继明被列为“新生代作家”,他的创作呈现出一种“平稳上升,缓度增长”的状态。接着,《骨头》、《比飞翔更轻》、《一棵树》、《举举玛的葬礼》发表,这时候开始,几乎每年的年选和其他重要选本里,都能看到他的小说。《骨头》是他这个阶段较为满意的作品,最早发表在《作品》上,后来经过重写,发表在《十月》上。李敬泽在《南方周末》发表评论对这部小说进行盛赞,上海大学的王光东将其收入“新文学大系”的头篇。陈继明说,这是唯一一篇与他个人经历关系密切的作品,写家族的故事。而他的大部分小说基本都是虚构的。后来,陈继明的两部长篇相继问世。一部是《陈庄的火与土》,分别在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和台湾尔雅出版社出版,另一部是小长篇《途中的爱情》,2010长篇《一人一个天堂》由花城出版社出版。这期间,他同时完成了很多优秀的中短篇创作。陈继明开玩笑说,专注写长篇,偶尔写短篇俨然就像在吃细粮。《老桥》、《粉刷工吉祥》、《冰儿》等也都是他的优秀作品。其中《粉刷工吉祥》写社会的底层劳动者,从乡村走出来,在城市的角落求得一席落脚之地,以求生存,但是在受到侮辱和压迫的时候,却没有争的勇气,只是凄惶地将一切委屈吞进肚里。评论家贺绍俊说,这个人物是对“怒其不争,哀其不幸”这一说法的颠覆。中篇小说《恐龙》、《开口说话》的发表,同样引起了强烈的反响。谈到《恐龙》的时候,陈继明指出,并没有想到这能划入乡土小说,小说是由细节构成的,他因为从农村出来,所以对乡村的描写就会更从容,更自如。他想写出“农民的那股劲儿”,反映城乡的对抗,社会对农民的整体压迫。小说中的梦生有反抗的色彩,但这种反抗是黑色幽默的,玩笑性质的,这可能是最滑稽、最艺术的反抗,这也暗示了农民的现实及生存的艰难。2011年,陈继明的中篇小说《北京和尚》先后荣获“优秀作品奖”中篇小说奖“、鲁迅文艺奖”。《北京和尚》原刊发于《人民文学》2011年第九期,随即被《小说选刊》、《中篇小说选刊》、《作家文摘报》、《新华文摘》等选刊接连转载,并被收入《2011年最佳中篇小说选》等多种选本,引起了很大反响。2013年,陈继明教授凭借中篇小说《灰汉》获得了三年一届的 “十月文学奖”。《灰汉》是他继《北京和尚》之后创作的另一部中篇小说,发表于《十月》杂志2012年第1期,旋即被《中篇小说选刊》和《中华文学选刊》转载,很多论者认为它是2012年最好的中篇小说之一,也是陈继明教授近年创作中最好的小说之一。